2014年4月6日星期日

《不重要与绝望》

文::十月


第一次觉得自己不重要是三岁,被妈妈扔上了开往幼儿园的班车。那天,我哭得那叫伤心。两行热泪流下去的时候,只看见车窗外义无反顾的背影,和班车的绝尘而去。

我被抛弃了一周。

周六的时候,突然又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早餐有最香最好吃的麻酱花卷,和总也吃不够的蓬软的甜面包。然后,便是开始期待早点看见开往家的班车,和被妈妈接住手的那刻。

可想而知的愉悦。

第二次觉得自己不重要是七岁,被爸爸扔去了旁门某位熟人的住所。那天,我失落得那叫伤心。终于了解了寄人篱下的苦楚,和大门被锁住后而无法逾越的决心。

我被抛弃了两周。

在那个鸟语花香的春天,所有的思想开始设定。我想让爸爸快些回来,帮我吃掉被手触碰过的半个馒头,帮我打开被门锁住的离开,帮我如愿被心打定的主意。让我可以选择独立生活,哪怕是在仅仅七岁的年纪。

我要,淋漓尽致的自在。

那时候,我还不懂得什么叫绝望。我只是隐约地察觉,抉择之前我有痛处,抉择之后我有兴奋点。而每一次的抉择过程,不仅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有一点思考,有一点自信,有一点点对自己的担待,和有很多的对如果发生过失的既往不咎。

我未曾有过迷茫,除非我懂得。

绝望,前提是不放弃,在我收到他的回音之后。我仍然无法做到放弃,但我隐约地察觉到绝望,轻微微的不重要,重重地,觉醒了我对于绝望的定义。都怪意图,让我面对了不重要。而如果,我情愿地放下意图,我便会找不到绝望。

第三次觉得自己不重要是今天。我抛弃了意图,在绝望之前。



文章2014年5月23日刊登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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