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月
凉油倒进平底锅,两分钟不到油烟窜起来火苗。抬手将火力拧到弱小,便听得了警报发出的动静。抬眼环顾四周,未发现警报装置的影子,便猜也许这里不是事故的起源,或许楼上的某某家里有着更强的火焰。
于是,学着没事人的样子,选了餐桌的前方坐下。等候那户人家的那位家人,抓紧时间而消得劲爆的声响。
两分钟的功夫,有人敲响了木门。
倚着门框询问,方知站着敲门的,是出门往东从左往右开始数起的第七户人家。开了门放他进来,被他问了炉子上面放的东西,被他关怀了尚未打开的窗户;被他牵过去一把没有扶手的椅子,站上去抬头,取下了躺在房顶某处的警报装置。
装置被举到窗口,任冷风吹了又吹,一时间便失了声响。
顺着我的眼神儿,让他看见了,餐桌上方摆放整齐的鸡蛋炒西红柿,和边儿上跟着的那盘白菜豆腐。他说他源自于德国的某个方向,我说我来自于东方的某个地点。关上的门,被他重新敲开,问是否可以同吃,两份各不相干的晚餐,再扯点东西方之间不通融的闲篇儿。
我回了一句声音响亮的句子,说为什么不可以。便见他先是拂袖而去,两秒之后的瞬间又重新地站回了面前。一副刀,一副叉,一张托盘,一幅笑脸,和一堆乱七八糟搞到一起的德国三明治,裙带了一句含带疑问的请求。
而,让我在所有能用上的主语前方,加上了一句客套。
重新看了他的笑容,重新看了他的脸颊。选了几项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不会让我语塞的话题,说了之后重复,重复之后又重复。再看天色跟随指针,不慌张地停在了以八开头的数字下面。他不提,我也不提;我不提,他也不提。
遣散,是一出难开口的话题。
未完待续。。。
文章2013年12月6日刊登于渥太华《中华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