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30日星期日

自别后遥山隐隐

续说,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七日

文:十月



        女人总是喜欢沉浸在一个想象中,久久也不舍得出来。想象里的气氛松散,四处都有久别重逢的激动人心,他的温馨,他小心翼翼,她值得他珍惜的一切他珍藏着,改变不应该存在,必须扫除,彻底地留下最初。

        我很激动对大褂子说:“要想了解男人,就应该看那些男人写的书,故事里总会流露他自己的东西,一点掩盖过的痕迹都没有,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冷酷,令人敬畏。”

        被小主这么一拽,铁锤的重心不得已地偏向右,大婶的分量就是她不出手,随便的一个搭肩动作,铁锤就轻松地摆正了微笑。小冯站在大婶左边,目光正前方的土著的头正在摆弄相机。“手。”土著的头放下相机,眼光是冲着官丫头的方向喊,他又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官丫头不由得将才搭上小冯左手的右手放下,卓子挤进图像。

        “当初的小伙伴。”
        “和任丽欣一起的是谁啊?”
        “文科班的。”

        锤子被簇在中间,脸上的平静和微薄的笑貌,与腹部突出去的部分,讲了一回道理,喜悦说岁月有情,岁月说,本就该突出久违。

        “演出开始了。”
        “没有,在做最后的走台。”
        “怎么没见到你苏律的照片啊?”
        “合影有我。”

        官丫头一袭红裙落地,硕大的一颗珍珠很显眼地呆在脖子中央,和硕大的一张脸,面具也阻止不了你真正会认不出来,她转身,好像很随意的一个回眸。小冯趁着走台的功夫,目光四下挑剔了一回,她看见了土著的头,这会儿他的舌头抵住下唇,关注的也是台上。小冯打开手袋,手里抓住一样动西,好像也是很随意的一个靠近。

        “还记得这个吗?”
        “当然记得。”

        又有谁会不记得,红色的砖墙前面站着铁锤,我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我不觉得他是在等小冯,就像没人知道这会儿我的去向。老远,一阵疯子般的虎啸,一辆红色本田摩托车冲过来,一个急刹车,西红柿撒了一地。大褂子扑上去一脚踢开自行车,他口里还说着:“滚,赶紧滚。”骑自行车的外地伙计二话没说,甚至他并未留恋散在地上的西红柿,扶起尚且还能推动的自行车,飞一般地离开了。

        头盔在前面,我跪在地上,手掌上被磨掉的皮肤下面,血液迎着黑透的街道。我回头看见大褂子仍旧挥舞手臂,仍旧在骂,没人注意三米之外的我,记住的东西。

        铁锤还站在红墙前面,我踉跄地经过,他并不抬头。我又看见红墙对面的单元门里,有一个砖头砌成的石台,上面有一个很小的本子。我想本子上应该有名字,所以在铁锤的视线之内,我佯装上楼的样子,让他以为没人注意过那个石台。

        第二天早上下楼,石台上的东西不见了。我想,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谁拿走了写过名字的本子。那个时代,很晚的经过和很早的经过,石台总是为有心人搭建目的。

        “美女们太棒了。”
        “太隆重了!”(炯炯目光的小脸两张)
        “大庆出场!”
        “政法的。”
        “有色的。”
        “打中庙的。”

        本子和手的动作,官丫头全部看在眼里。她下台阶,以散漫的步伐经过铁锤身边,冲小冯刺骨的微笑里,呛出这一句话:“下周找个日子去我家,有石头,土著的头,卓子,都是你喜欢的人。”






2016年10月22日星期六

一万次悲伤

续说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七日

文:十月



        大褂子口里喋喋不休的,我忍了一会儿又想,我必须说:“先别说话。”他扭过头,手里的方向仍旧是继续向前。他单手扶把的功夫在当时我的眼里,也是相当的有危险。他问:“你干嘛?”我还是说:“不要说话。”

        空气中有一些烦躁,一些不淡定,一些个随它去。

        “老师讲话中。”
        “闫老师?”
        “沙老师做代表发言。”
        “老师准备了稿子,照念!很正式!”



《一万次悲伤》


        照片里有这么一幅情景,教室里有六排桌椅,铁锤选了中央一排左手靠过道的倒数第二排坐下,小冯选了隔着走道铁锤的左手边,小冯的邻桌是大个子,铁锤的前面是官丫头。按说,单从排列上你就能读出故事,那你就得事先听说一点儿旧闻。

        “大拇指一枚。”
        “大拇指两枚。”
        “大拇指两枚。”

        小冯突然冲着铁锤站起来,官丫头下意识地回过头,听见小冯说:“当年的好学生,趁着这会儿子闲,说一则当年的趣事。”扭过头的官丫头接了一句:“哟,这是请领导讲话的节奏。”小冯没搭话,继续说:“小时候,男生们是不是都很讨厌我?”

        再看旁边,大个子仿佛是没注意到小冯,他自顾地冲着手机傻乐,身后的卓子和土著的头沉不住气了,土著的头拍了铁锤的肩膀,补了官丫头一句问,:“弟弟,等会再说上市的事儿,这等你回忆往事呢。”卓子就没再言语,捂嘴也自顾地一笑。这时候大婶儿冲进教室,她的眼神儿也是冲着铁锤的方向看,她喊了一句:“都别说了,进礼堂了。”

        被大婶儿这么一喊,众人便弃了这会儿的话题,挤挤戳戳地奔了门口。便是没人去注意小冯,深蓝色过膝的裙子衬着脸色的失落,她伸手纠正了胸前的红色吊牌,遮掩了一时的扭捏。关门的那一瞬间,她又顺手整齐了一下齐耳短发的右后边耳根。

        元帅故意停下几步等来了小冯,他追了一句:“我没有讨厌过你。”小冯眯着嘴笑出了声:“这是又要约一场卡拉OK?”元帅也不搭话,拍了一下小冯的肩头。

        这边礼堂,讲台上面的石头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穿了一件银灰底色,衣服四周围镶白边的褂衫,立领。一条金灿灿的链子露在脖子外面。他手举着演讲稿,硕肥大的中指和食指间夹了一支笔。讲话的时候,微微颤动的两腮和下巴颏子上的赘肉,拨歪了嘴角。

        铁锤选了第三排右手靠走廊的座位,小冯,官丫头,卓子,三人依次坐在第二排左手走廊位置。大婶儿,土著的头,大个子等等,也都随便寻了位置。

        “元帅写的?”(激动的三张小脸)
        “字体好帅。”(大拇指两枚)
        “元帅书写的。”(大拇指三枚)
        “是的,有功底才敢摆正楷。”(大拇指三枚)

        小冯台下不留神地一个冷笑,心下琢磨:“那又怎能比较,两件白衬衣坐在一起,心里头向着太阳的往事。”想着想着,小冯眼前放佛闪出一万道光,调眼瞅铁锤的时候正好瞥眼看见大个子在雯雯耳边说话。

        突然间,她就觉得这些天的这些琢磨很快就会有着落,她接下来打算摆弄的这场是非,不过是想祭奠一下,一万次悲伤里头,有他。

        待续。



2016年10月19日星期三

求解

作者:十月



山穷水尽疑无路,
腰系麻绳顶锅盖。
柳暗花明又一村,
竹筏小舟漂山东。

忽闻细雨路当间,
警醒酒醒心跳醒。
漫漫长夜慢慢仰,
长白山天池朝鲜。

其实不想走,
其实很想留。



2016年10月16日星期日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

续说,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七日

文:十月



        三十年前爱吃扁豆,每次发烧食欲恢复的时候,总是对姥姥说想吃扁豆。现在回忆起当初有扁豆吃的日子,仍然可以想象那时候自己的幸福指数,大过一百应该没什么问题。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扁豆的吸引力位置变成了喜欢茄子。

        “是。”
        “学校礼堂好漂亮。”
        “晚上的节目更精彩!”
        (笑脸和竖起的大拇指)

        照片一二三四。

        “没看到云松啊?”
        “我可能撑不到下半场了,我半夜,饥肠辘辘,再看你们吃大餐。”(一个皱眉的表情)
        “人不是很多嘛。”
        65?”
        “好像没有。”
        “好像不够啊。”

        照片里,大庆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前胸印着字‘爱我北京’圆领子老头衫,藏蓝色卡其布长裤,黑袜子和黑布鞋,头发剃成不到一厘米高的寸头,白了一半。让我不能不先琢磨,这个一米八的身高,体魄仍旧是束于旧日里的大庆,半途的白发是不是当年雯雯离开之后,留下的想念。不过,那个不三七开就不行的小分头不见了。

        “估计晚上人齐。”
        “没看到包包。”
        “是啊。”
        “包包两口,云松两口。”
        “大个子?”
        “对,大个子。”

        有些见面不是为了继续,不过是怀旧路上情不自禁地停留一笔,既然大个子有这么个主意,雯雯也有这么一回的旧情,随心一应的事儿。

        “老马。”
        “估计晚上吃饭就到了。”(捂嘴的腼腆一笑)
        “都去跑马拉松了?”
        “马拉松可不是随便可以跑的。”

        随便说,说如果大庆曾经是那盘扁豆,那这么多年陪着雯雯一起彩虹的大个子,理应理解为那盘茄子。我这会儿的意思不是引导八卦大姐们把事情拓宽了想,大庆和雯雯失联这么多年,就算继续友谊也得有点支撑的东西吧,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但大个子和雯雯的背后,有这个支撑,有半夜十二点被雯雯叫过去三环路边推车的支撑,你说这事儿算事嘛,算支撑。

        “帅呆了。”
        “这么衣冠楚楚不习惯。”(坏笑的脸)
        “录一段啊!”
        “搞得我又精神了。”(笑脸)
        “吃了点东西,接着看。”
        “大庆还没讲完?”
        “话痨模式开启。”
        “行了,行了,别装了。”
        “赶紧下一个项目。”
    
        既然,大庆属于今天的焦点,被群里的众多女性青睐,那接下去的故事里的女主角已然不会让雯雯扒着,能扒着的且能扯上大庆衣服边的,另有当属。

        “轰不下去了!”
        “还没结束?”
        “有完没完啊!”(两张呐喊的小脸)
        “换人!”(两张坏笑的小脸)

        卓子举手,我以为她想问我如果换人,下一回的故事里说谁。毕竟,大家坐在回忆之课堂里的时间长了,便会有提问和抢问的欲望。我说其他的举手都放下,让卓子问。卓子起立,她直接说:“下回说铁锤和小冯。”

        那就,应了卓子。




2016年10月9日星期日

不是每个人都有过类似的青春


续说,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七日

文:十月


        “你怎么老吃一个地方,要不要换一处?”

        每次大个子提这个问,雯雯总是爱理不理地回:“不要。”但鉴于这日,一个特殊的时候,雯雯就不能这么随便地甩他一个回话。

        “不能换个班?”(小红花)
        “辛苦了。”
        “政法的。”
        “小学的。”
        “不全呀,政法的。”
        “测绘局的呢?”
        “中秋节游人多,离不开。”
        “前进的。”
        “又走一遍。”

        很平整的一条大道,愣是被一顿吃给走曲折了。原本一日三餐,她是猫在家里吃的,可大个子说带她去尝试一处不同凡响的吃,她就去了,回来才知道,曲折的道路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以至于原来的一日三餐,她反而是觉得连回忆都显得平凡。

        “美女们都这么苗条。”
        “就是。”
        “为什么有人戴牌子有人不戴。”
        “真热闹。”
        “都有牌子吧。”
        “不喜欢戴吧。”
        “有可能。”

        说个敏感话题,说大庆有一事儿,这个事儿要说当年不说是全校皆知吧,也是整个年级有半边人都是知道的,他追雯雯。说当年的结局是有个结局,雯雯出门拐弯去了其他高中,就此,大庆的这段恋情,从场面上看叫草草地收场。

        “有可能。”
        “谢谢各位的报道,请继续哈!”(两个抱住的小拳头)
        “看到摄影师东立啦!”(红花一朵,大拇指一枚)
        “很专业啊。”
        “看过来。”
        “天呀,这么多长枪短炮。”

        大庆和雯雯的重新见面,这个酒席是大个子特意安排的。虽然说,见面那日我不是现场唯一一个知道来龙去脉的目击者,但我仍旧是无法措辞地描述情节,我所能想到的措辞都显得朴素。于是,我不说,大个子也不要说,都不说话就好比我们常常说,有点儿想象空间好嘛。

        “室内活动了。”
        “二十三号院。”(一个眨眼)
        “朝辉吧?”

        那张照片,被官丫头气及的雯雯和大庆的合照,我这也算是交待清楚了。






哈尼,欠你一个江南

作者:十月


小溪随波倘佯,
小鸟扶枝摆荡。
小树依风啼鸣,
小情调扶墙曰。

紫霞砖路草房,
灯火杯盏厨香。
一抹枫红影下,
花芬雨哨心跳。

小阁楼阁窗,秋风不解,
道,侬搿突袭江南模样。





2016年10月2日星期日

四块玉

续说,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七日
文:十月



        站台上,嘻嘻闹闹的人群里有一半是来送别的。见有人站在月台上的某处,目光里锁定一处,猜催他赶紧上车的女人一定是他妈,他回头望了又望。见风起,吹起了他的大褂子。从此,我就再也没去过什么月台,搞那种说不清去和留的剧情。

        熟悉大褂子的人,都说他有一张帅气的脸,不过,自始我也没觉得他的相貌可以留住,我在。

        “真的一对到。”
        “怎么离得这么远?”

        貌似无关紧要的话,被大婶儿这么冒失一喊,小冯的目光不自在地瞟了一眼红毯,如她所料,雯雯和铁锤这是又走了一趟。

         “小冯你可来了,揭谜呀!”
        “田老师也是。”
        “真找不到白衣人了。”
        “我知道是谁了!”(一脸的坏笑)
        “真的一对应该抱着走红地毯?对不?”(又是一脸的坏笑)

        这次回去,确定有心,想和元帅坐一起,不说叙旧,本就是丢了旧事。为他的几句看似是轻描淡写,又觉得不是假意的客气。他有多少重复,我就有多少次见的预备。老远地,看见了元帅的脸,见他被三小女子夺去了肩,说云中只见中兴将,他是功也长久,名也长久。

        “呦,今儿我可是见着该见的人了。”官丫头说这话的同时,见元帅掏出皮夹子皱眉:“怎么出门没想着带够钱。”官丫头一把夺过皮夹:“收起收起。”纵然是被小冯夺过去铁锤,幸世间还是有足够的机会,就等你怎么办了。

        “夏老师,沙老师都很精神啊!”(笑脸和大拇指)
        “就是。”
        “孙老师。”

        孙老师,我是记得住的。她曾经以目光炯炯的眼神儿,揪住我的看处,我竟然地,不知道被她捉住的目光,那会儿的去处,没有去处。然后,我就突然发现,我喜欢那种没有去处的感觉,就是很想找个熟人,替我代她一句好。

        土著的头儿没接这活儿,卓子也是随了土著。

        “人逢喜事精神爽。”
        “田老师最精神!”
        “你去了吗?”
        “我在班上呢,争取赶小尾巴去。”
        “那咱五个围观。”

        说围观,出于都有见的欲望,他有,和她们有。基础是,你仍然有很多挂念在那儿,和舍与得的不可以丢弃。

        到此,所有故事的最初,都应该有男主角,大庆,铁锤,元帅;和女主角,小冯,官丫头,大婶儿。那群众配套怎么办?一边吆喝一边掺和,还是一边掺和一边琢磨甜酸。我就知道,这会儿曾经被你们关心的二百块钱的故事,早已经从存在转为不想,不酸也不甜;在,也不见。

        天津桥上,凭栏遥望,四块玉,四个故事。

        群众配套:雯雯(女),大个子(男);卓子(女),土著的头儿(简称土著,男);小主(女),石头(男);大褂子(男)。


        下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