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月
六点一到,大家陆续地离开办公室,我还坐在电脑前写我的邮件,乔治俯身说了一句:“我等你。”没一会儿功夫,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们俩,他沏上一杯咖啡回到电脑前,一脸不急的架势,我还是忙着回我的邮件。
他还是,写了一封邮件给我,最后一句是:看完后删掉。
十分钟之后,乔治已经坐在对面,看他拿菜单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约翰,那天的这个位置,坐在对面的是约翰。
点完餐的乔治说了一句,交交心吧!
我没急着交心。因为交心这事儿,交不好就是交事儿,就是把世界交代成后患无穷,就是冰雪林中著此身。我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为了对交心负点责任,并且仅此而已。由于当时的我们,年纪都是处于二十中间且不满三十,于是,难得了我有这份淡定。
多听。
乔治说了一些他的事儿,说他妈他爸他哥,他还说了他的志向,不是特别远大,但我还是注意听了,因为我觉得他交心了,他让我看见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他,不猥琐。但不足以屏蔽一个词儿,打春(就是打动青春)!
人只有在有想法的时候,才处于一种正确的亢奋状态,我不想白白地辜负了他的亢奋。
我说一直以来,我心里驻着三个男人,他们各有千秋又具有相同的特质,都是那种温文尔雅得让我不得不花点时间思考,想看着他们在各有千秋之后,我想要什么,是不同桃李混芳尘,还是不同桃李混芳尘。
他说行,然后就是我们各自地行了二十年。
直到看了李光斗的《富人混圈子,穷人走亲戚》,我才可以将多年来绕来绕去的想法归咎于,多看;归咎于怎么就有人可以将我彻底的意思表述得如此彻底。
他这么解释的“穷人走亲戚”:囿于这样的一个小圈子之中,感情是稳定的,但是谈资总是局限在家长里短,而且里面传递的信息大多数是陈旧的,由此产生的冗余信息就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将“富人混圈子”总结为,最有效率的交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宽度和广度。
好久都没写这么跳跃的文章了,我寄希望于你可以读懂我的跳跃,从而读懂王冕的自甘寂寞。
冰雪林中著此身,
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
散作乾坤万里春。
最终的我最终地弃了乔治,弃了约翰,而成为膜拜了韦应物的《滁州西涧》里的那句:春潮带雨晚来急。我觉得说的就是宽度和广度。
借景渲志,不愧于志。
文章2015年2月20日发表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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