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月
还是被武子超发现了。
他突然和我说起去世多日的女友,他说自己应该喝点烈酒。我接了一句,说我的冰箱里都是烈酒,问他要不要过来。他反问了一句:“难不成你酗酒?”
屋顶有点晃,但我还是决定再坐一会儿。
武子超吐出来一口烟,升到空中的时候化作了几朵烟圈,我跳起来并高举双手,打算用手捉回来一个。然后,我就捉回来了一个。
刚出门就看见了他那辆破自行车,再看他一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捏着一支烟那抽,我就突然觉得他这是找抽。知道我最讨厌的味道之一就是烟味,他就应该在我出现之前的一分钟把那半只烟头扔掉。
我跳上他的那辆破自行车,我说要去西单夜市逛逛,我说我想买一条裙子,要白得可以让我显得特别简单的那种款式。然后,那个十八岁的抽烟的小男子对十八岁的我说,他一定戒烟。
他还说,他愿意为我做点什么。但我并没有买到我想要的那条白色的简单的裙子,所以我最终地抛弃了十八岁的他,因为他草率地说他戒烟,可他没有。
孙美红一头扎进武子超的怀里娇媚地说:“咱们买个房子吧。”
武子超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想这个女人是打算和他过日子了。可他的意思却不是和她过日子这么简单,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而已。
武子超还是淡定的,他对孙美红说了一套有道理的人生论调,然后他就睡着了。可这边的孙美红睡不着,她不能让自己看好的男人就这么跑了,她得想个主意套了他的脖子。比如,让他按月和她一起还个贷款什么的。
武子超在我认识的男人中,我认为他是有才华的,他的才华不是他的想法有多么的与众不同,而是他敢于承认他的想法是多么的简单,以至于,他敢于在醒过来的那个早晨对孙美红说:“我不愿意。”
武子超终归是没有和她一起买了房子,直到她离开人世的那天他也没有说他愿意。然后就是今天,他举起那杯我递给他的烈酒,坐在有点摇晃的屋顶上。他说:下雪了!
最冷的时候并不是最要命的时候,因为冷暖可以自知。那么,哪一时刻可以要命,并且她还可以不戒备地给了他,她的命?
斯蒂芬不但是抽烟的,他还是抽了好久的,并且他抽出来烟圈比那个十八岁的小男子还要多上几倍数。每次当他将吐出去的烟圈扔到空中的时候,我都会跳起来并高举双手,打算用手捉回来一个。然后,我就捉回来一个。
刚出门就看见了斯蒂芬站在他的红色轿车旁边,再看他一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捏着一支烟那抽。然后,他问了我一句可以吗?我说你可以。然后,他就在我出现之后的一分钟之内,扔掉了那半只烟头。
屋顶还是有点晃。
我在有点晃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很想买一条裙子,要白得可以让我显得特别简单的那种款式。然后我就开始不安,开始浮躁,开始觉得。
他,没那么简单。
文章2015年1月23日发表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文章2015年1月23日发表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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