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月
朱莉那年六岁,他十八岁。
一个小女孩坐在窗户边上,手里拿着妈妈的胭脂盒,她摆弄了一个想打开盒子的手势,但是她没有打开。女孩放下盒子,在脂粉堆里挑出来一只口红观摩了一会儿,但她又放下了,她的目光又一次回到了那个胭脂盒子。
十八岁的他考取了多伦多大学,和所有大学生不一样,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不!应该说那是他们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四个刚满十八岁的青年男子,买了四张去拉斯维加斯的飞机票,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自己出门,却是他们第一次为自己出门。
嫖娼在中国可以说是禁词,在朋友中也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词,更别说是行为艺术了。而如果你执意地要去嫖娼,第一要你留意法律制裁,第二你要留意道德上的谴责。基本上可以说,指责随处可见,并且没有人愿意去漠然你的行为。
他们四个做了嫖娼这事儿,作为成长、作为成年、和作为自己。
他对朱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四十岁,她二十八岁。他将事情作为一个自己的秘密,朱莉将事情作为一个他的秘密,他说了,她知道了。
一只没有打开的胭脂盒子,如果你打开了,你就要接受你将面对的颜色。无论那个颜色是深了还是浅了,你都要坚定地认为,有些情绪不说出来比滔滔不绝更有道德。首先,你是尊重了结果。
偶尔,我们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期待她说:她被伤害!
那是因为我们碰巧有着相左的价值观。而当一个人的价值观上升到另一个阶段的时候,你便会感谢那些曾经被你视作伤害的人和往事。并且,伤害和往事甚至是值得一提的,因为你的成长是值得一提的。
所以,我才会借着那只被她观摩过的口红,将我所想我所读和我所有的微念画出,作为坚守昨天的他的收藏作为记忆,而不是作为歉意。
我不是作为嫖娼的拥戴者,我也不是作为反对嫖娼的拥戴者,我只是作为当人性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时候说。
你并不是可耻的。
文章2014年10月31日发表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文章2014年10月31日发表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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