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31日星期二

《咳在月下,角品南楼》


 文:十月


说不上来,缘由。

前日间染上风寒,先是冷了骨头,后又寒了贵体,便失了安。一番休息之后,经不住友人之劝诫,推了门出去。先揣摩了碧玺,又品了酸汤里面仰面躺着的鱼,让杯子里的菊花和陈皮斟满了喉咙。

怎奈何,寒气依旧逼人,又添置了咳嗽。

迫不得已之下,重新锁了双脚,只留得手指,敲了微信的键盘。几笔下来,思前瞻后的词,应答不了心中的意思。便想着,先咽了这一碗的番茄,和番茄面汤里的煎蛋,让三番五次之后的遥看,斟满西楼。

汝在此。。。

京红放了一匹马出来,
魏红紧跟着,追了一套词儿。
富贵摆了一排,朵朵都朝南的花儿,
衬托了许兵,列表里的那些事儿。
丹东追着许兵,赞了一句高,
顺了徐劲那一句,新年的如意。

一目了然了,明亚和一倩的对词儿,
在维也纳之声开幕之前。
让阿东倒出来的快乐,
和田园贴出来的漫画。
托住了,唐军的寒暄,
和萌萌的Happy New Year

依旧咳嗽。

取了,躲在喉咙里的喜悦,染了月色;又让,浮在月色里的枸杞,沉却了人静荒凉。

说不上来,缘由。








2013年12月24日星期二

《和你在一起 I'm With You》(三十二)


文:十月


心事少的时候适合兴风,让自己看起来有种贸然作浪的感觉。以致,将小船开到湾口某浅滩处,停稳后下船,换上水靴;拿起那支看起来可以作为的钓竿儿,挂上金属勺子,学着伙计手臂挥动的样子,先走半步,再把勺子抛到三步以外。

让金属的假饵,落在浪花下面,等鱼儿惊慌后游过去的那颗心,回来时可以扑一口上去。然后琢磨,金属翻转时的闪烁。

而我,为了多一点儿地看到,浪花和金属交错之后的闪烁,未等到鱼儿发现闪烁的诡计,便又重复了上一次的抛出动作。于是,被伙计提醒,抛竿时需要的耐心和恒心。动作可以重复,但要学会停顿,留下让鱼儿咬上诡计的时间。

让我那颗,得空就行乐的贪玩儿之心,稳当一会儿。

脱下会淌水的靴子,抱起稳坐在船头的大熊,拎起茸狮子臀下空着的木桶,舀了湖水,让赤脚踩着石子站上沙地。只听伙计喊了一句哎呦,然后开始退步子,开始摇起鱼竿上的轮子,又继续退着步子。

直到步子跃上沙地,让藏在浪里的鱼儿爬着上了岸。赶紧拎起装满了水的木桶过去,接了鱼儿入水而又如了水。才轻轻地,脱掉鱼儿嘴角的勺子。而终于,明白了闪烁在诡计中的力量。

圣维托苏洛约尼奥(San Vito Sullo Ionio)是意大利卡坦扎罗省(Catanzaro)的是一个市镇,东临蔚蓝的爱奥尼亚海湾(Ionian Sea)。那个小镇是伙计的家乡,是他从此爱上水面的理由。也是,他愿意说给我听的故事。

他说了火山爆发,说了地震,说了离开家乡;说了,他眼神中闪烁出的诡计,和藏在诡计后面的她;说了大熊和大熊口里叼着的烟袋,说了茸毛狮子的来龙和去脉。

就好像,砖头和瓦片本不认识,直到它们和他们一起住进了房子。




未完待续。。。


文章2014年1月3日刊登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2013年12月16日星期一

《和你在一起 I'm With You》(三十一)

文:十月


风停的时候车也停了,只有树枝还在有意无意地招呼眼神儿。学着树叶摇摆的样子伸出手指,扶住草坪前面的大树,看赤橙黄绿的一片,和突显在眼里的房子。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像我读过的的童话。

故事里的人物,遇见了她的想要的颜色。

一愣神儿的功夫,伙计推开了屋门,顺着他的姿势,看见了面对屋门的楼梯,左侧挂着一副快要落地的镜子。站到镜子面前,看清了镜中的自己,和躺在地毯上休息的茸狮子,正懒懒地望着坐在楼梯中间,摆出抽烟姿势的玩具熊。

我想,那不是他的童心。

抱起,那只有点困倦的狮子,和正打算抽烟的大熊,踩了有地毯的台阶上到二楼,倚在摆置了藤椅的窗口左边,端起那杯放了炼乳的咖啡。觉得,没有理由再不开始,透过会眨眼睛的玻璃窗台,眺看停在外面的景色。

每一次的面对陌生风景之前,我总是喜欢多一点儿的期待。把想象中可能出现的慌乱场景,理得和裙子一样整齐,然后等待。伙计拉开有纹路的驼红色窗帘,和飘在纹路后面的白色窗纱。

于是,看见了草坪,和落在草坪上方的树叶;看见了被修剪得有模有样的矮个松树,排列在围栏的前方和栅栏门的两侧。没有花的搭配,只是树木和各种树木之间的相聚。草坪中央的木板小路直通码头,浅水处停靠了两只白色的小船,一只钓鱼用的杆子插在其中一只船帮右侧靠中间的位置。

让我,有了整装待发的念头。

湖面安静得可以听见呼吸,在不想言语的时刻。听群鸟叽叽喳喳地飞过屋顶,居然觉得咕呱的音调比身后的乐曲更有意境。在那个,斜阳红成一片的下午,拉住了伙计雪白的褂衫,在鞋底离开码头的一刻。

颠覆了裙摆的矜持。


未完待续。。。


文章2013年12月20日刊登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2013年12月9日星期一

《和你在一起 I'm With You》(三十)

文:十月


和老外聊天有个窍门,一定不能让话茬儿闲着。哪怕音发的足够不准,我仍然脱口说了我想说的。然后,等着他回应,或者说等着他说,他没听懂。

如果,他是沉默的,我便是不知所措的。

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指头嗖嗖嗖地搜出来一个单词,又点击屏幕,让字体扩展成为最大。又推了屏幕过来,让我看清楚了,他所以的沉默。然后,我便好想笑出声音。而实际上,我笑出声音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明白了,我想表达给他的意思。

看他拿着那副刀,那副叉,那张托盘,和不见了踪影的德行。让我以为,他很想推开走进来的那扇木门。但他没有,在我转身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让我睁大眼睛便能听明白的句子。

如果,我是沉默的,我便是不知所措的。

我以为,我正站在桥头,眺望湖泊平静而凝结的水面,掏出怀里揣着的瓶子,扔掉。让水面形成的漩涡淹没不了,装进瓶子的言语。其实,言语可以漂流,像我弯腰拾起的纸巾,和被他碰乱的发梢。

莫名地,我让语塞应对了他的诉求,用我踮起的脚尖,和抱着琵琶遮住面庞的手指。让静止的头绪平添了一丝无聊,又刻意地推开无聊。

如果,我不是沉默的,他便不知所措的。

开口就说的话不一定是想好的,抬手就落实的事儿一定是不复杂的。我以为,他想推开走进来的那扇木门,让离开和相遇简单得,淹没了餐的味道。让那副刀,那副叉,和那张托盘,带上沉默。

推开,又关上。





未完待续。。。


文章2013年12月13日刊登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2013年12月1日星期日

鸿门宴第三回之《菊花台》

未删节版

文:十月



菊花,菊科草本植物,其花瓣由众小花朵组成,状如花序。经得年年月月之各路人等栽培,孕育,仅供名贵观赏(那意思有心理承受能力)。

说,对开门被横着推开,又关上。

苏东坐下的时候,翻了一眼对面。没人猜他翻出了什么,他只是让接下来的每一句开场,都离不开旧事,旧人,和旧院子里那些,星星点点的家族交情。而一时有意地成全了袁,絮叨起某年之恍若昨日,翻得了苏东托衬给她的那点旧料。

说,她曾经把学习笔记交给了他;
说,她家和他家住在同一个旧院子;
说,她的婆家和他的家住在同一个旧院子而对着开门。

说着说着,袁便不由得开始重复。

没有绯闻掺和在一起的旧料,总是把桌面上的那点集中力,涣散了。于是,她和他那边继续重复旧院子里的笔记,和对着打开的门;这边,许兵张口掀了点属于他自己的,又被他自己封存多年的旧事,旧人,和旧院子里的那些星星点点。

他说,起脚踏进学堂的门,便一心想着落实几桩和绯闻沾边的谈情。比如。。。

说,讲台上中央的位置是她的,讲台下头排中央的位置是他的;
说,她看着他(她)们讲话,他(她)们看着讲台听她讲话;
说,他看着她听她讲话;她不看他也不听他讲话。

无论是她讲话,还是他看着她听她讲话;无论是她看着他(她)们讲话,还是他(她)们看着讲台听她讲话。她讲的和他()们听的都是能写在笔记上的话。而他想听的,想讲的,和他打算记下的,都和她站在讲台上讲的话无关。

平常人,平常事,论平常心。几番起落之后,他坐在了她家客厅的四方桌边上,听她妈讲话。

说,她另外有个名字叫刘某某氏;
说,她另外有个妹妹名字叫李氏某某;
说,他可以和她妹妹讲讲话,而她不讲话;
说,他可以和她妹妹讲讲话,然后和她妹妹一起听她讲话。

劝说,劝听,劝着他变卦。

对开门被竖着推开,又关上。

刘力进来的时候,翻了一眼人群。没人猜她翻出了什么,她只是让接下来的每一句开场,都离不开旧事,旧人,和旧院子里那些,星星点点的绯闻。而一时无意地成全了许兵,絮叨起某年之恍若昨日,翻得了她托衬给他的那点旧料。

说,让劝说,由得了劝听,成就了某年之恍若昨日;
说,让劝听,由得了被劝得的变卦,成就了被劝得的那朵菊花。
说,让由得,由得了被劝得的那朵菊花的黄颜;
说,让由得,成全了旧事,旧人,和旧院子里的那些星星点点。

成全了绯闻版《菊花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