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月
“外表穿着挺体面，居然只给了一元钱小费。”矮个头男人抱怨。
“你喝什么？”梳辫子的姑娘问
“帮我买一杯绿茶，喝不惯咖啡。”
“我来付！你们俩还要甜甜圈吗？”戴宽幅墨镜的男人，有高耸的额头。
梳辫子的姑娘选了一处圆桌，三人坐下，继续谈哪个客人给了很多小费，哪个客人又是很无聊地从找回去的两元硬币里，拿回一元。
“你觉得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理发师。”
咖啡店里有三个店员，苑杰和凯西的年纪差不多，二十岁出头，和一位五十几岁的中年大叔。每天，关门之前的时候客人不多，凯西便喜欢说上几句，有时候他会冒出一句：“不知道那个经常坐在窗边的姑娘，明天会不会来。”中年大叔有时候也会插一句：“你们要是谁急着走，我可以负责关门。”
“今天我要去和莫妮卡喝一杯。”凯西嘟嘟囔囔地摘下帽子。
“不知道那个姑娘还来不来。”苑杰学着凯西的音调。
“我要去看《Hercules》，自己去。”苑杰说了打算，他好像是专门说给中年大叔听的，他看了一眼大叔，大叔站在柜台后面，双手搭在一起，他好像没有注意听凯西和苑杰都说过什么，他只是茫然地站着。
电影院前面熙熙攘攘，和平日里的清冷不同，周二是电影票半价的日子，年轻人总是很在意这种时刻。刚才那个梳辫子的姑娘也来了，她扭动的头四处环顾。苑杰觉得她应该能认出他，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和她目光相遇的机会，但是他失望了，姑娘的眼神总是错过他的目光，所有的经过之处。
乔娜的心情越来越差，她尽量不让自己躺在床上，那样会不自觉地想起孙世元。她心里说：“我不是故意瞒着谁，我就是不想说。”
孙世元，朋友眼里他是个张扬的男人，身边总有一堆女人围着，他仿佛也是尽力地维护其中的几位。他的这副做派在旁人眼里是戒律，单单乔娜表面上是一副不介意，这样便是引起了孙世元的兴趣，他开始玩起追逐的游戏。
这次，他改掉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态度，严肃地约乔娜出来。和其他的正派男人一样，细心地倾听乔娜，偶尔的眼神接触，全部的身心都是真切的。经过和孙世元的几番约会，乔娜觉得自己爱上孙世元了，她等待了五年的感觉，终于从这个男人的眼睛中捕捉到了。
有那么一刻，孙世元觉得自己也是真实的。
咖啡厅里终于安静了，客人们有的去了电影院，有的去了酒吧。指针指着九点，中年大叔摊开原本握在一起的双手，他丢掉帽子，转身去了更衣间。凯西早就溜掉了，苑杰把椅子搬上桌面，地面上原本被遮住的碎屑暴露出来。
水龙头的暴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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