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9日星期日

靠得住,靠不住

文:十月



        几乎所有女人都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哪个男人靠得住,哪个男人靠不住。很久以前记得某女说过,目光踏实的男人靠得住,而嬉皮笑脸的男人,随便就被她归类到靠不住的行列。这里头一定也有被冤情的,先不提。

        继续说靠得住,和靠不住。

         李赛农,简称A君。认识他三年有余,因为油腔滑调的关系,我的笔记本上没记录他靠得住的历史。第一次觉得他靠得住,是最近的事儿。大家都玩微信,一会儿加个人,一会儿删个人是常事儿。我也忘了是怎么回事,反正有一天他就不在我的微信好友名单上了,然后又有一天他突然跳出来,还是那个头像。

        他问:“你还记得我吗?”

        我记住的是那个头像,不是他。然后,我就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有可能靠得住,至少,三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和直到今日,他还是用的那个头像。

        张欢喜,简称B君。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他,隔了好多年不联系,又好像不认识了。所以,当他第一次出现在微信里头,还是被我搜出来的。特别提一句,我发明了一种鉴别男人靠得住的方法,不是很特别,至今还没有鉴别失误的历史。

        B君的卡通头像是一位戴眼镜的男孩,他也从来不让头像换来换去的,怎么说呢,他不躲闪。你猜对了,戴眼镜的男人靠得住,戴平光镜冒充的不算,近视眼做过矫正手术的也不在此列。只要没有失误的判断,我这个鉴定方法,就会一直延续着用。

        陶陶,简称C君。

        我一直将他想象为靠得住,他不戴眼镜,头像换来换去的。终于有一天我说:“留下这个头像,这张脸看起来靠得住。”他停了两周没换,然后第三周的某天他就换了,再然后,他的所有历史纪录及时地从我的笔记上消失了。即便,他曾经誓言坦坦。

        如果,看完文章的你碰巧也喜欢换来换去的感觉,就一定不要为了我的这般胡侃停下。即便,你为此而犹豫。
         

http://canadachinanews.com/2015/12/e-reading-december-4-2015/

2015年11月23日星期一

说好的大雪,去哪儿了

文:十月

        临别,我对瑶瑶妈表现出依依不舍,我说虽然才认识两天,但以后总会再见面。她也附和了一句说,回来的时候找我。看着她开车离开,心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北京今天下雪了,但多伦多没有。

        坛子里乱哄哄,说什么情节的都有,但基本上还是晒雪景的占多数。发一次担心不被人注意,就连续发两次,让你不看。既然,他偏爱晒的心情,那就随了他说,肠梗阻不能吃粗纤维的食物,随了他的推荐,一道大油腻的菜。

        她喜欢在有油水的地方混饭吃,有吃有喝还有东西拿回家。既然她活该摊上了这么好的地方,我除了迎合了她的心情,还是迎合。

         上个月向ROGER’S讨了债。无缘无故地被他们多刷了十块钱,除了我问,竟是没人愿意提前将这个事情说清楚。但你如果跑来问,那十块钱我退给你行嘛,然后我还给你提高一倍的网速,送你一倍的流量。

        来多伦多三年,终于是赶上一回好事临门。

        请斯坦帮忙,约了换油。他说需要两个小时,问我是不是在这里等。我就问他:“还有其他等的地方吗?”他指了指沙发,还有一个按摩椅,又教我如何制作一杯咖啡,黑咖啡,我除了去星巴克的时候喝摩卡,其他地方我都只喝黑咖啡。

        但却还是记不住教训。

       于是,每当我看见她的脸,看见她喝水的时候仰起头。她留下个侧面给我,也许是为了迎合某一天,我即将对着她的侧脸问上一句:“说好的大雪,去哪儿了?



http://canadachinanews.com/2015/11/e-reading-november-27-2015/

2015年11月16日星期一

该不该说

文:十月




       “放我进去!”他说这话的时候在喘息,我却是平静的。

        THE BAY,是我喜欢的购物场所,因为人少,所以那里有一种无拘束的气氛,你可以随便从一楼走去五楼,你还可以随便地拿起几件看上去不错的衣服,把以往不曾出现的搭配,搭配给镜子里的自己看,然后嘲笑。除去吃饭以外,这算是最让我感到高兴的事儿。

        所以,我就突然觉得,我应该买一双鞋,或许两双?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突然看见了第一双。鞋跟确实有点儿高,颜色也有点显眼;我穿进去,再站起来。我就开始觉得,我应该为了这双鞋搭配一个时刻。

        按他的意思,高跟鞋应该配短裙。

        我不想操之过急。所以,我将所有我能想得到的短裙铺了一地,又一件一件地塞回柜子。那种平静的态度仿佛说,我正在寻找踪迹,我不可以随随便便地让自己滑进漩涡。首先,我更急于将等待时刻的一双脚,装进鞋里。

        其次,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放他进来。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打算开始说主题。说很多废话,不说吧,会把自己憋死;说了吧,听的那一方也许是欣喜了一下,也许是哽咽了一下。而应该还有一种也许,我的慰藉他原本就该猜到。

        该不该说!

        说我扬起下巴,看到涣散的星星,看到他开始欣喜。他仍旧,倾注于那个最初的喘息。说神和神句的力量,有时候起到的作用是一样的。说我正在谈用力,正在谈鞋子踩着了时刻,正在谈气氛的穿越,和裙摆的慰藉。



http://canadachinanews.com/2015/11/e-reading-november-20-2015/

2015年11月8日星期日

终竟此身

文:十月



         
           娟偶尔会说一个词,这辈子。当她兴高采烈或者火气难捱,她便会用这个大词儿造句。她对夫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说。”

        娟夫说了两个不 能,不能给,不能做。

        娟夫第一次说不能给,娟觉得不碍,记住就好了,再不会拿出个理由请求;娟夫第一次说不能做,娟觉得不碍,知道就行了,反而是少了一事。但他不应该说第二次,他重复说的意思只有一个,这事重要。

        娟问:“你怎么就觉着,重要的事我会记不住。”

        她继续:“期间,我做过哪件不能给,被人群中的某某说辞了!总该是例举个过失,在你第二次说不能给的时候,我沉得住气。”她继续:“我又是做过哪件不能做,被人群中的壮士捉襟了!你就不该,觉着自己有底气可以脱口说这二儿回。”

        她又继续:“事儿可大!大夫废其事,终身不仕,死以士礼葬之。”

      “这个疯女人,怎么就突然说了死。”娟席地而泣,娟夫抓紧说了这句劝言。

        那年,死亡是一张纸,写明了缘由。既然爹的死由不得分说,娟就只好站在那伫立,想为什么非要以这种方式而结束本该的继续。爹说过以后,说等娟长大以后他仍旧照看,哪怕娟逃进花园,他仍旧会喊,回来。

        昨日,死亡又是一张纸,写明了缘由。既然他的死重复了由不得分说,娟就只好将重要的事儿寄语:“陷于情,适于情,周旋于情,却又不想濒临变迁。目睹,我伸出手想抓紧,可是不行。你越来越远,你于临别,没来得及留下一句,牵挂。”

        比如。

        “我的满腹委屈你再也照看不了,我有觉醒之歉意你再也听不到。心上贴了你剩下的半块膏药,看似治愈了缺。想过跑,想过躲在一处,直到周围不再是乱糟糟。”白大褂说的所有话,娟一句都不想记住,却是记住了场景。

        《红楼梦》第一一八回:“平儿 呆了半天,跪下求道:‘ 巧姐儿终身全仗着太太!若信了人家的话,不但姑娘一辈子受了苦,便是琏二爷回来,怎么说呢?’”

        怎么说呢?

        夕亦如之,终身如一日。



文章2015年11月16日发表于渥太华《中华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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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2日星期一

他走了

文:十月


   今天去了爱德华公园,因为天色不早,所以去之前就想了,为看日落。所以,当人群踊跃着赶往出口,我却是迈着步子,赶往心里想着的湖。

        路过第一座桥,见一个女人摆了一个弄姿,三个大男人跪在地上那拍。其中有个男人说:“你这动作太僵硬。”女人回了一句:“让你拍的是表情和风景。”路过第二座桥,看见一个男人拿着相机拍枫叶,各种颜色。

        就突然想起那年和他一起,看枫叶。

        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脚底下的力气还有些剩余,但他突然说:“要不要吃三文治。”我记得,出发之前我们最先去的是赛百味,他买了一个三文治,我吃了半个,然后我就觉得,这半个三文治至少,让我可以尽我所能走它个十公里。

         所以,我只是喝了点儿水,然后继续向前,他就跟着。迎面有个人蹬着自行车,冲我挥了挥手臂。那个意思很明显,偶然间的遇见总要打个招呼。
  
         相思本是有凭语。

        他路过,可他没和我打招呼。那是一个时间点,和一个时期的故事。那个时间点放现在看,应该是最正确的。可当时,当我处于那个时期,和离开那个时期之后的很多年,我都在责怪那个时间点。因为我觉得,那个回忆不解渴。

        我还有剩余的力气,我不想只是将表情,当风景看。于是,我深一脚地试:“千结,需风月事。”

        他开始拿捏道理,全部的意思都是局限于招呼的范畴。但我要的,是另外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也许半个三文治的力气,让我只能在五公里之处摔倒,但我当时真的是想知道,如果我站到十公里的那个时间点,弄姿。

         俗套,醉拍春衫惜旧香。

        各种颜色,当他们冲出重围,总是希望在温柔的陷阱里落脚,哪怕路程将事故拖累到疲惫,我也要让侵犯的真实大过想象。孜孜不倦不只会发生在课堂,它也乐于在压迫与反抗之间重复。

        酒精的力量有多大我不知道,但那种力量可以敞开,我心里装着的湖。尽管,没有人可以回到最初。


http://canadachinanews.com/2015/11/ta-zou-le-wen-shi-yue-canada/

文章2015年11月9日发表于渥太华《中华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