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前天,3月23日晚间我浏览Clubhouse 时看见一个房间名字:mengmeng 我在等待你网暴我的道歉!!
我点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嘈杂,大部分人都在打断别人的讲话。有人说:“让她先说。” 有人说:“你闭嘴。” 还有人说:“你一个台湾人在这里和大陆人掺合什么。”
被闭嘴的人们,没人在意这些莽撞的无理。或者说,房间里有他们更在意的事儿。
我好像听了一个多小时,我没有特别地记住时间。不过我惊奇地发现,虽然我没有读那些举证的截图里的细节,虽然场面混乱,非常混乱,但我听明白了。
等待道歉的人:YY(她)
男主角:David
“假设的” 道歉人:MM(她)
房间里的人:
YY 及她的朋友们,MM的朋友们,David 的朋友们,David 短暂地临时出场;与吃瓜群众。
我叙述一下故事,内容来自“YY等待道歉”的房间里的众人对话。
Quote +
主因发生在三周前,MM与David 开了一个房间,MM 撰写了房间的标题。标题很下流,我不写出来了。有几个关键词:骚浪贱,Slow slow,自慰,色诱……
在这个房间出现之前,YY曾经与David 网上聊天三天。然后David 得知,YY同时与另外两名男性也在网络聊天,他觉得自己很受伤,便中断了与YY继续聊天。
网络聊天时间截止为三天。
David把与YY聊天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女性朋友MM,并举证了一些聊天截屏,内容有与YY之间的文字对话,YY的打码图片。
于是,MM在3月5日这天,开了那个有下流标题的房间,与david一起控诉YY(据说有编造的内容),并且讲了聊天截屏内容,发了打码图片(发布途径不详)。
Unquote +
话题回到“YY等待道歉的房间”。
YY诉求的道歉为那个很下流的房间标题,以及“编造内容” 造成的网暴结果。她没有说需要David道歉,只说等MM的道歉。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不是开始时,离开房间的时候也不是结尾时。我离开房间之前,MM始终没有来。不过David 进来了一会儿,我听见他说了一些话。
他说:“她(指YY) 做过一些不好的事。“
他说:“YY如果你想解决这件事,那我们l另开一个私密房间说。”
YY拒绝了另开私密房间之后,David 迅速地离开了“等待道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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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老铁推荐了一部电影《洛丽塔》,他说一起看。
电影看着挺费劲的。我不想当着老铁的面开字幕,便只好尽力去听原声。所以,更多时候我的关注点在肢体语言与演员的面部表情上。结尾,亨伯特开着他的别克车,影片在一曲有优雅气质的音乐中缓慢收尾。
“是一部好片子?!” 旋律没有结束,老铁便等不及地问我的感受。
我犹豫了一下,我觉得我单单说:“喔这是很不错的一部片子。” 这种简单的评论太平淡了,但我又无法一时组织好评论的点。于是,我应付了他的提问说:“是一部好片子。”
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有一组评论没有说,因为在我停顿的那小一会儿的时间里,我不确定这组异乎寻常的评论说出来是得体的,那种感觉多少叫人感到意外。
现在我写出来当时放在心里的那组评论是:“一个恋童癖的故事,为什么我感觉出貌似在哪里藏着掖着的一种文艺气息。气息的格调充满美感,’美感‘与亨伯特的车轮掀起的脏东西裹着尘土一起扑面而来。”
每当我沉浸在一个沁人心肺的故事之时刻里,我都会安静地思考久一会儿,等待心里的起伏不再强烈。等情绪退去色彩回归平静,我又会跑回全部的场景里,找到令我印象深刻的几幅画面。
我站在其中一幅画面的前方,我想凝视一会儿亨伯特的眼神。
他的眼神应该形容为罪恶滔天的或者说令人反感的。但我为何又偏偏想说......等等,我停一下,我先回放一下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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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丽塔对亨伯特说加油站停一下,我要去一下卫生间,你弄痛了我( said I had torn something inside her) 。亨伯特当时正在懒洋洋地开车,他侧头,嘴角上扬两颊温情带笑地望了一眼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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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那个侧头一笑,他那个眼神与连带的笑容。让我试着形容一下,很羞涩,仅仅为单纯的昧之羞涩。与异乎寻常,令人反感和罪恶滔天毫不相关。
说出了我的评论,这让我负有罪恶感。我不应着迷于‘美感’,那是另外一种罪恶滔天么?那么,我对故事无比着迷,对亨伯特深恶痛绝。听起来很奇奇怪怪的复杂情绪。
我应如何解除这种矛盾重重?
读完译本,再读原版,我想我找不到出路了。或者说我根本不需要出路,我可与古怪无比的舒适感共存。
如作者所讲,“接着,事先一点没有预兆,我心底便涌起一片蓝色的海浪(And then, without a least warning, a blue sea-wave swelled under my heart)”。
”正是从黑眼镜上面瞅着我的我那里维埃拉的情人(There was my Riviera love peering at me over dark glas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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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老夏, 疫情没完没了的,我挺烦。北京也回不去,哎! 不知道你恢复得怎么样了!我也没有四处打听,打听也没什么用,不打听反而想着你越来越好快步如飞了。 不知道今年什么时候才能回北京去看望,也不知道你在哪住着呢!不过这些也都不碍事,我肯定能找到你。 上次和你说了么,留守熊他爸去世了,他和他妈住一起。后来我和他也没联系了。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是越来越梗,和我顶嘴的毛病一直也改不了,不爱理他。 问我:“去看老夏了吗?” 我说去了。又问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怎么不叫我一起?” 我说:“你事太多这不行那不行的,还让我打车去。我自己去想怎么去就怎么去,也不需要和你商量。” 他事太多,比我更事儿。我完全不想给自己添这种麻烦。不过以前和他一起骂老陈的时候我就没嫌弃他事多。现在我不骂了,然后他的缺点就开始显眼了。 有一件事挺可惜的,你也来不了加拿大了。 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十月
老夏, 今天是加拿大的劳动节。 我也不知道你好不好,我当你是很好。好吧,你很好,你恢复得很好很快很令人满意。 我前几日给你写了信,你肯定没收到。信,我没有寄走,你又怎么可能收到。信中不过就是些普通的问念的话,以及表示的对你的恢复得好不好的疑虑。 我不应该怀疑是吧。 但是你也会偶尔懒惰,懒得日日坚持做同一件事。你懂的,我的意思是康复训练,比较单一乏味。 我请求您,如果还没有放弃,那就别放弃。如果放弃了康复训练?我不信你会放弃。因为我还想着哪天,你会再来多伦多。 今天先说这么多,没有说八卦的事儿是不是很乏味? 多喝水。
十月
老夏, 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收到这封信。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便收不到我也不能说就不写了。 去年回到加拿大后我就一直搞入籍的事儿,到落地没几天赶上提交指纹,然后就是一直等通知参加考试。我自己预测的考试时间应该是同年九月十月。没想到我预测得挺准,九月二十八号我收到了考试时间通知书,时间是九月二十五号。 我肯定没有天天查信箱,反正错过考试时间的事儿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每人有两次考试机会,两次不过这事儿就过去了,就得重新申请。我看书呀看书,在这种看书的日子里等来了考试通知。这回我机灵了,挂上了邮箱通知不用收信了。 考试那天,我交停车费也不知道咋的,机器交了四回。我一想一会儿再说,退钱不急考试急。考场里我拿着笔的手哆哆嗦嗦地答完20道题。反正是考过了。 回到家高高兴兴地联系退钱的事儿。 接电话的人问:“你咋不现场找人当时解决呢?” 我心说,当时太激动只想回家,早忘记现场解决的事。反正打电话也能办成事不是。 接下来,又是一轮等待宣誓的日子。十二月几号我都忘了,反正宣了誓。之后办护照办理中国签证,今年一月份拿到签证,就算是此事终于办妥了。 当时想办完其他事三四月回北京。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就是只能踏踏实实在加拿大呆着盼望疫情结束。看来今年也结束不了呀,渐渐地,我也失去了对生活的追求。 不出门追求什么,对吧。 其实还有一些八卦,今天不说了。下次再说。说说你的事儿吧……无论怎样,老夏同志都要坚持恢复训练。“恢复训练” 包含了各种锻炼的环节,一个一个一种一种的那种。 今天的结束语,我去看望你之前我会问老徐你在哪里,也许你还在老地方也许换地方了,反正我会知道的。 多喝水。
十月
每当我没什么事干的时候我就会去烘培,烘培的错觉是好像我正在做一件与艺术有关的事。“嗨,你是一位艺术家!” 我正对着面团指手画脚,耳边吹过陌生人的赞誉。 这种感觉常常让我欣喜若狂,从而忘记最初降落在屋子里的清净。那东西偶尔会跳出来陪我一会儿,制造点烦躁不安的情绪。我无力抗拒,我抗拒过。最终,我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我不想重复做一件相同的事。 事情要有变化,就比如烘培这件事。我假装自己正在搞一件艺术品创作,灵感在脑子里活蹦乱跳,我又不想完全跟随灵感。我保持着随时随地地思考,让想法混合起来。 “嗨,美女。” 那个陌生的人又开口说话了。 我这回打断了他。我不允许他打扰我的思绪,不允许他继续说话。我说:“你是在侮辱我的样貌,还是侮辱我手里的这件艺术品?!” 我不容他的反驳继续说:“美女这个词的真实的意思是你其实长得很丑,但是我很有修养,我必须保持我的修养而和你客气客气。” “明白了?明白了以后就别和我这么客气。” 我有点不留情面的语气。 陌生人被我这么一通不通情理的组句惹恼了,他不再作声了。也许,他并没有恼火,他只是听从了告诫。 “马卡龙很美。” 我对着空气中他离去的身影大声说。我知道他走了,我还知道在我不烦躁的时候,我很喜欢回到没有东西打扰的清净之中忙碌一阵儿。 我打坏了一只鸡蛋。 我想着蛋黄和蛋清分离。但不知道怎么,蛋黄散开了,有一部分散开的黄色掉进清澈的蛋清中。 我犹豫了一下,是扔掉还是留着它。我不知道应该拿这个鸡蛋怎么样。 “扔掉么?” 陌生人问。 “你回来了?” “我没有离开过屋子。”http://canadachinanews.com/wp-content/uploads/2021/03/A11-3-scaled.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