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13日星期五

猜你有欢喜


作者:十月



我有一些能满足心的欢喜。

其一,我会盯着圣诞树上那些闪烁不定的小灯们,看它闪它不闪它一会儿闪它一会儿等它闪完后再闪的欢快气氛。

几件挂饰一动不动地靠着松枝,缩小了体积的木头房子,冒充被风雪和低气温冻成形状的金属雪花,散着钻石的光芒。

彩球, 金色与银色与红色。

各种单一的颜色凑在一起,望见顶尖处的松枝站得直挺挺的土豪金色的六角金星。金星并不闪烁,它以静止的方式展示精致。

其二,杯座镶金带花与杯身内外勾结匹配。那些手绘假花望向我,我望向它们,我们相视而笑与心照不宣,彼此热爱与心心相印。

是的,我正在与茶杯对话。

茶杯的美是勾画出来的,并且内外兼修。哪怕那些美是假装的,只要它不开口讲话,美好便是永存与永远。

其三,我读了这一段话:“我变迷惑了。言语总有迷惑的时候,可又不吐不快。不管我走哪条路,只要是往前走,我就得冲破点什么,冲出自己的路来。我滔滔不绝,我要冲破牢狱的大墙,就像分娩时的婴儿奋力冲破母腹的墙一样。如今,不打破旧的躯壳,不刻意寻找出路就不会有什么新的动态。”

这段话让我感到震惊,欣喜,和更多说不清的东西以迅猛的速度发芽。这种感觉的时刻让人小心翼翼,盼望不被外界的召唤惊醒。

其四,我打算做一款乳酪蛋糕,我希望这一款乳酪蛋糕是经典的。它朴素优雅,气质非凡。推开门可高瞻远瞩,入厅堂可俯首称臣。气质上不输于我,不超越我。

“味道不错,很不错。” 我这样想。

我买了牛奶,鲜奶油,黄油,柠檬,与其他一些辅助物品。第一步,牛奶与鲜奶油与柠檬将熬制出意大利乳清干酪(ricotta)。

有了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落实。

其五,火炉里有假火苗东逃西窜,电台播放的钢琴曲慵懒悠然。只见四下无人,又见承欢膝下。

暗红色的烛台,磨砂白色的烛台,锃亮的玻璃珠的烛台。酒杯与酒,威士忌与龙舌兰与二十年的波特;心给予诺瓦尔·莫里索。

其六,念北方雨知时节。





2019年12月9日星期一

泛轻舟丁宅见去年伊人(五)



作者:十月




“花,给你们花。谁说的要与花拍照?” 卡特丽娜•丁端着沉沉的装满水的大花瓶。今日红玫瑰不与白玫瑰,今日是红玫瑰与白色的满天星。

“哎呦,人家说拿一束花拍照没说带着花瓶。”梅梅笑得直弯腰。

“我马上拿不住了,拿不住了!有抱花瓶照相的女人么?” 卡特丽娜•丁见大家伙个个都拒绝她,又把花与花瓶放回原处。

“我告诉你,你还是盘头好看。” 放下花瓶的卡特丽娜•丁又开始逐一品评。
“我觉得散开头发好看。”摄影师的镜头对准了小薇飘逸的长发。

油画,手捧花,旗袍秀魅。众妇女纷纷仿效摆拍流水线。

永不褪色的喜悦。

冰雪冰封了窗外世界的每个角落,而窗内的世界又如缤纷炎炎夏日,气焰时而热烈,时而更为热烈。旗袍闲妇们放下了拍照的心思频举杯盏,她东园载酒她西园醉。

这一刻的卡特丽娜•丁是艳红的,这一刻的黛安在紫色带钻石光辉的旗袍中引领了假装的夏凉。梅梅与小薇与老幺与所有的至爱亲朋,我与自己,与燃尽的六只蜡烛一起。

烈焰繁花渐锦簇,
时有微凉时有风。
感怀见去年伊人,
圣诞树绿与酒红。

泛轻舟,丁宅见去年伊人。







伊人列表如下,排名不分先后:
卡特丽娜•丁
黛安
小薇
老幺
强姑娘
摄影师安
梅梅
Second cup老板娘
教授养花的老师

此文内容不完全属实,真相接近2019121日丁宅圣诞节点灯活动内容。各位亲爱的伊人,请您在加拿大多元文化氛围的气氛中,自愿对号入座。


Enjoy






泛轻舟丁宅见去年伊人(四)



作者:十月



终于是吃上饭了。

饥饿感一散,大家伙的热情持续高涨,饥饿指数下降的同时,空盘子和空盘子脏兮兮地躺桌子上。黛安见状又开始坐不住了,相也照了几组,酒也饮了几杯,她开始卷袖子刷盘子去了。

“别干活了行不行。” 卡特丽娜•丁喊着。
“让她洗。”我又端了一摞盘子给黛安。
“对,让我洗完。”黛安冲我笑着。

”现在开始抽礼品了。” 卡特丽娜•丁见强姑娘闲半天了,她觉得自己应该给强姑娘布置一下新工作,不能让她老是闲着。

“游戏一,猜互换的礼品都是谁的。猜错者罚酒一杯。” 卡特丽娜•丁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又是特别新颖。

“那如果猜对了?”
“猜对了就让礼品的原主人自罚一杯。”
“猜猜这是谁送的礼品?”老幺举起她手中的礼品袋主动挑衅。

“黛安的。”
“喝。”

老幺二话没有,自饮一杯。

“这是你的吧?”刚刚放下酒杯的老幺指着小薇的礼品看着我。

“错了,喝。”
“内什么...... 老幺刚想说点什么话,被劝酒的大家伙七嘴八舌地弄丢了词儿。她一看目前的情况也容不下她不喝,只好饮下了这第二杯罚酒。

“我喝了几杯了?我刚才猜对了么?” 卡特丽娜•丁恍恍惚惚地看着酒杯。“梅梅,我欠你钱么?”酒的事儿还没有解决好,她又提了欠债还钱的话题。

“欠我一万。”梅梅笑着说。
“对,给吧。”我冲卡特丽娜•丁点点头。
“没有这么多吧?” 卡特丽娜•丁无助地望着梅梅。
“那你给一百,二百也行。”
“去。” 卡特丽娜•丁推了一把我的肩膀。

“喝吧,没有喝错的酒。”强姑娘不知道这边的几位正在讲着的话题,她给卡特丽娜•丁补酒,又围着桌子为其他宾客逐个倒酒。

卡特丽娜•丁的红色普拉达钱包落在了椅子座儿上,艳红艳红的色彩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了一眼她的红旗袍,又看了一眼艳红的钱包刚想说话,小薇先一步说:“你是不是以前穿过这件大红袍照相?”

“穿过,我总穿这件照相。你知道么,她们说我穿上这件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国民党军官太太的气质。” 卡特丽娜•丁的卷发配上硕大而有些夸张的发夹,再经她自己这么一番解说,一位活生生的某国民党军官太太的人物直接跃出屏幕降临凡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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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轻舟丁宅见去年伊人(三)



作者:十月



果然,黛安穿了一条我没有见过的连身裙。若隐若现肌肤的深棕纱长袖,裙身由深棕与浅金搭成棱形方块又交叠一起,裙子尾端浅金色双面纱齐膝。

果然,黛安也搭配了项链。

链绳同为深棕色,坠儿是横着的长弧形状的玉石。玉石两侧由K白金纽花扣与链绳连接,其别具一格。

一边,小薇也将带来的旗袍穿扮上,与黛安一起卿卿我我地霸占着圣诞树前方的景致不舍走。这边,老幺的珍珠长链子的冷艳色了我的双眼,珍珠串落在合体的旗袍领口处,一番倾国倾城,又一番气势磅礴。

搞了一番姿势,大家仍然感觉未能抵达姿势与装扮的顶点。于是,黛安建议盘头,这让我突然发现原来她还留有这么一手盘头的手艺。

梅梅先落座,黛安上手几下搞定,嚷嚷着要簪子定型。卡特丽娜•丁挑了一只有花色的上等竹筷子,我也觉得真是个好主意,便把花筷子给了黛安。黛安拿大眼睛闪了我和卡特丽娜•丁两下也没说话,插好筷子头簪。

不满意和满意尽在不言中。

小薇随后落座,黛安继续给小薇盘头,没几下搞好了新花样。小薇刚起身欲去拍照,盘成花的发髻突然间散了。

“哎呦,你这头发太多不好固定。”黛安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责怪着小薇那令人羡慕的浓密的头发。她又嚷嚷着要卡特丽娜•丁去冰箱给她寻两个皮筋栓头发。

小薇组的来宾中有一位教养花知识的马老师,见卡特丽娜•丁完全没有理会黛安的话,她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门,取了两个封口食物的皮筋下来。食物袋儿被开了口子,各自把憋了好久的气焰吐了出来,混合成了另外一种神秘的味道,新味道在冰箱里四处乱串。

终于,小薇的花样发髻又重新亮相了。

“过来过来。”梅梅和老幺招呼小薇过去合影。突然,见卡特丽娜•丁此时愤愤然地冲出拍摄队伍,跑上楼取了三件旗袍下来。她穿上一件大红色的旗袍,递给教养花知识的马老师一件白底加碎花朵的旗袍。

“你去换上这件。” 卡特丽娜•丁经大红旗袍一上身,整个人的气势开始似脚后跟儿离地一般起飞,又换作了大人物的口气。

“我正在找我的发夹,我需要一个发夹,真正的发夹。” 卡特丽娜•丁说着加了速度的北京话。



待续……







泛轻舟丁宅见去年伊人(二)


作者:十月



“这小薇几点出来的!我告诉她们四点钟就可以上门了,现在已经四点四十分了她才接上黛安。” 卡特丽娜•丁一边饮酒一边吐槽。“我赶紧锁门,一会儿不给她们开门。”遂即起身锁好了大门。

“可黛安是受害者呀,你都锁谁想清楚了么?”我真诚地提醒女主人。

“对呀!要是梅梅来了我也得开门呀,不能锁梅梅呀!“ 卡特丽娜•丁恍然。她在表情上开始举棋不定,貌似突然间失去了决策的能力。

“再喝再喝!多喝点儿就能下决心决定锁谁和不锁谁了,不锁的人从哪个门进来这些事就都能想清楚了。”我为女主人添了酒。

“谁呀?”听见门铃响,卡特丽娜•丁娇声娇气地问。
“我,梅梅。”

梅梅提着大包小包进门放下东西,又回身去取余下的大包小包。门内几位穿着哆哆嗦嗦衣裙的女人们也都是心里揣着想搭梅梅一手的想法,但是当看见门外风雪交加的场面又齐声说:“关门,关门。”

梅梅再进门后,卡特丽娜•丁喊来了负责归纳礼品的工作人员强姑娘,她对强姑娘说:“赶紧给号。” 强姑娘问梅梅喜欢几号数字?梅梅说了一个数选好,强姑娘将梅梅的号码贴在礼品袋外面,把礼物放到红红火火的圣诞树下面烘托气氛。

梅梅为大家伙带来几套旗袍,打开遮挡物一经亮相,喜悦的气氛越发浓厚。趁着小薇组耽误时间的功夫,摄影师们与几位妇女换上颜色各异闪着钻石光芒的旗袍各自寻找宅内的景致处拍照留影。

梅梅托卡特丽娜•丁帮忙拉上旗袍的拉锁,卡特丽娜•丁一用力,扯掉了拉锁的牵头儿。她哎呦连连和梅梅说:“对不起对不起。” 梅梅挥挥手:“我老妈会修。”

没折腾几下,妇女们的肚子咕咕咕咕叫,几位落座开始吃芒果干。卡特丽娜•丁又记起来小薇组迟来的仇,拍着桌子说:“她们肯定不敲门直接拧锁,我了解她们几个,可坏了。”

话音落,就听见大门有拧锁的声音。

“你看看,我说对了吧!她们可坏了。哈哈哈,我锁门了她们没想到。” 卡特丽娜•丁为自己的机智赞叹。

“谁呀?”她佯装着不知来客是何人。
只听见门外嘈杂,个个都抢着答:“是参加聚会的来宾,请您赶紧开门。”

“开么?”这边几位齐声问女主人。
“黛安得放她进来呀。”卡特丽娜•丁讪讪答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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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轻舟丁宅见去年伊人(一)


作者:十月




第一次进丁宅,门一开见有摄影师给我拍照。我急忙稳定了一下姿势,突然又不自然地忸怩起来,任摄影师拍了我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的一组照片。

“有客人来了。”摄影师喊了一声女主人。

我被女主人卡特丽娜•丁招呼到厨房。“您就在这里工作吧。” 女主人拿手指头敲了一下棕色纹花式的操作台客气地说。我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取出来铺到台面上。这时,摄影师拿着相机过来说:“你随便工作不用特意做什么,我随便取拍。”

今日是个雪天。

整个大多地区被冰雪覆盖着。小薇开了一辆七座车,沿路接一起去丁宅参加趴体的几位妇女。其中有一位妇女叫黛安,我见过她几次。一次在梅梅的大宅的大趴上,另外一次还是在梅梅的大宅的大趴上。第三次见她是因为前几日卡特丽娜•丁带着我去集市看灯,巧遇了一下。

每次见面,她都是穿着不同样式儿的美丽的裙子,衬托着本就的肤白貌美。今天听说她也来参加聚会我内心便小激动一番,作为时刻喜爱看美丽裙子的我,开始猜想着她今日又会穿一条什么样式儿的裙子搭配什么样式儿的首饰这些个事儿。

一边想着一边搞完了厨房的工作,被卡特丽娜•丁喊去和摄影师们一同先一步品尝红酒,等着小薇组与梅梅的到来再开餐。

“别都吃完了,给我留着点儿。”

我刚刚发了一组食物的图片到小群,黛安那边就喊起来了。

“她出来了没有?”卡特丽娜•丁问我。
“她有打字说话的时间那就是肯定没出门呢!”我凑上一句。
“催!” 卡特丽娜•丁一副大人物的口气,拿起电话拨给小薇。

“到哪里了?”
“刚刚接上黛安。”小薇不紧不慢地答。
“呦,那你们赶紧地慢慢开吧!”
“对了,谁开车呢?”
“我开车呢。”小薇还是不紧不慢地答。
“那你开车怎么接电话呢?”
“我有蓝牙!”

挂了电话,女主人卡特丽娜•丁招呼大家举杯。

“我告诉你啊,今天你不许给我装,必须喝。” 她冲着我高调地宣布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又自顾地一饮而尽。



待续……



夜幕来了


作者:十月



冷风掠过多伦多夜晚的天空,我搓手搓腿地妄想挡住四下穿越的凉气。

“冒汗冒汗,这个热天气。” 甲姑娘裹着繁重的黑色羽绒大衣,厚实的内毛绒单裤,雪白雪白的平底运动鞋。她挑着充满暖意的眼神儿望着我。我尴尬地躲开了她的暖意,琢磨着给她几句凉气话,显得我并不羡慕冒汗冒汗那种小资产阶级的生活情趣。琢磨着的功夫,乙姑娘也随着这样的气氛问我:“手套可暖和了,特别暖和。你要不要戴会儿?”

夜幕没有挡住凉气,夜幕挡住了甲乙两位姑娘传递过来的热浪。很显然,我只有拒绝两位姑娘的好意,方能享受有一种冷叫忘穿秋裤。

我喜欢这种冬日里的寒凉感觉。热与寒揣测着对方的心思,一番寒暄,寒气袭上身体,待错开身,心头又是暖的。

圣诞快乐的气氛席卷了整个厂区。来自四面八方的外乡人,外国人,和土得掉渣儿的农村姑娘,四下里争相绽放出绚丽的夺目的以及饱含不同文化情怀的光芒,在甲姑娘委托的一位胡渣先生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姑娘们怅然微笑。笑容屏蔽了四周流窜着的繁乱与复杂,喧嚣与浮躁。如果说我曾经带着不安的冷情绪,此时也停下了蔓延的势头。

“热巧克力要不要加奶油?” 我点点头。
“你呢?” 小伙子又问甲姑娘。
“一点点吧。” 甲姑娘打了一个一点点的小手势。

乙姑娘握着她的酒精热饮冲着满天空的星星说:“热乎乎的暖过我的皮貂。”

夜幕来了。

随便出个街,随便就能感受到热烈的圣诞节气氛。气氛也埋伏在生活的四周,紧盯那些本不出门就想宅家的部分人群。等你开车去买个五块钱的菜,按响电台,那些潜伏着的气氛便随着圣诞歌曲的靡音缓缓道来。

这很影响宅家的决心。

最近心里揣着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少。虽说没有少至没有,但身体轻了,有点随便一约就出街的势头。

“我想去圣诞节市场看看,去不去?”
“想什么时候去?”
“乙姑娘说四点到四点半她家集合,她开车去。”
“那我三点半到你家接上你然后过去?”
“太早了,四点就行,她家离我家就十几分钟车程。”

我一直都在问自己,我是不是更向往夜幕下的世界。天亮的时候看得清的东西如果放到夜幕下面,它带给人的疑虑重重是消失不见了还是转为喜悦从而到达更加坚定与热烈了。

“地址给我呀!”乙姑娘柔声细语地。
“这呢!快输入GPS。” 我举着显示地址的手机给乙姑娘看。
“哎呦,这样看不了!得发我手机上看。”乙姑娘还是柔声细语地。

华灯璀璨。









与闲妇们


作者:十月




曲径深幽处,
闲话是非多。
天时地利人,
唯妇女不和。

无丑少年时,
自欺欺人事。
红颜不祸水,
东施忙效颦。

又一轮明月,
星夜伴犬声。
句句卷首语,
自以为意思。





比悲伤更悲伤(八)


作者:十月





和许魏洲见面的第二天,孙佩佩先一步面对了马雪燕。她还是开门见山的风格,即便她越不过心里的山。马雪燕不知道她心里的山,也看不见。但是孙佩佩知道,她心里有一座山。

“许魏洲说他自己和你说。”孙佩佩严肃地说。“这么严肃。”听马雪燕这么说,孙佩佩也没搭茬儿。“我就和他说,让他对你表个态,你对他一往情深。他听我这么说也没表态,说他想亲自说,不想其他人传话。”

“哦!”马雪燕显得很高兴。
“那我等着他来。谢谢了。”

“蠢东西。”孙佩佩心头一痛,她想着马雪燕的蠢,第一次感觉心好痛。这天之前,孙佩佩与马雪燕的友情一直是假意的,与冷酷的。

“问了?有好消息?”灵巧看着马雪燕的背影。
“你不会和她一样幼稚的,你知道结果,我们俩一直就知道结果。” 孙佩佩看着灵巧。
“你告诉她了?”
“许魏洲说他亲自说。”
“那今晚有得忙了。“
“你?”孙佩佩佯装不懂灵巧的意思。
“都去我家喝酒。”灵巧说。

午饭时,许魏洲走过来对孙佩佩说:“我刚刚和马雪燕说了,我说昨天佩佩和我说了关于感情的事儿。我想亲口对你说:对不起!如果我有让你误会的感觉,我道歉。”

“她说什么了?”孙佩佩问。
“她没说什么,我说完就走了。这件事结束了。”许魏洲转身走了。

听罢,孙佩佩全神贯注地了楞一会儿。突然听见旁边有人说话:“这几天你和许魏洲,张玮嘀咕什么呢?”孙佩佩抬眼一看,原来是张子栋。

“没什么事。”孙佩佩随口一说。
“我写了邮件给你,看完之后删掉。”张子栋说完转身走了。

孙佩佩还没有从许魏洲的事儿里彻底醒过来,听张子栋说发了邮件,她噢了一声,起手打开邮箱。邮件的标题映入眼帘。






待续……


比悲伤更悲伤 (七)



作者:十月



“对不起先生,花房的女孩今天有事早下班了。抱歉由于我们无法收款,给您拿不了花。”

“钱放那不行?”许魏洲问。
“我也做不了主先生,经理这么交代的。”

许魏洲和服务生示意没关系。孙佩佩笑笑没有讲话,她既感到失落又感到虚惊一场。两种不同的内心感受驱使着她迫切地想搞明白自己的慌乱来自何事,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要拒绝马雪燕?她喜欢你不好么?”孙佩佩硬生生地重新回到她的话题。

“你知道,我大学的第一年病倒过一回。当时为了不连累我的初恋女友,我和她分了手。后来我虽然痊愈了,但是我没有再考虑过感情的事儿。”
“这样吧,明天我去和马雪燕说明白,省得你们几个传来传去地走了样。”许魏洲做了决定。

“我送你回家。” 许魏洲盯着孙佩佩说:“今天的事儿,我和你讲过的所有话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了么?”
“我不说。“孙佩佩有点小感动。

三月份的北京城仍然有凉意。孙佩佩回到家后思绪万千,她觉得自己明白也不明白,糊涂又不糊涂。

“妈妈,你说许魏洲为什么说要送我红玫瑰,他又为什么和我讲他的初恋。这是告诉我他曾经的感情生活么?他为什么和我说?”

“他喜欢你。”
“可是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他喜欢我有点不太可能。”
“他有心要给你买红玫瑰,这就不是一般事。”妈妈显得经验十足。

电话响了,是许魏洲。

“节日快乐!”
“三八节?这个节日有点小。”
“怎么,有人问候过么?”
“也就是你知道还有这么个节日。”
“看看,知道谁是好人了吧!”许魏洲打趣。

挂了电话,孙佩佩突然间想起了马雪燕。“我该怎么面对马雪燕,尽管她并不知道。”她问自己的心。

至于灵巧,早被孙佩佩抛去了云霄。




待续……









比悲伤更悲伤(六)


作者:十月




“喜欢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许魏洲拿着酒单翻看着问孙佩佩。
“红酒。”孙佩佩毫不客气地回答。

服务生把两只肥肚皮的红酒杯放餐桌上,倒酒。
“来。”许魏洲示意孙佩佩碰杯。
“中午来这里吃饭的人比较多,晚上这里还显得挺安静。气氛不错。”许魏洲感叹。

“老许,马雪燕喜欢你,你俩人的事她都和我们说了。她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开口和她提确定关系的事儿。”孙佩佩一股脑儿地把话直接说清楚了。

“你们都有谁?”许魏洲居然没有为此话题感到惊奇,他也并未透露出不快。这让孙佩佩心里有些茫然若失。

“我和灵巧,我们。”孙佩佩说。

“不包括张玮?”许魏洲话一出口,孙佩佩就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许魏洲早已明察秋毫。她不打算和许魏洲隐瞒,她知道自己也隐瞒不了。

“我看见张玮在会议室那待着,我当时就想要不然我开口问您之前先套套他的话?然后我就和他说了几句马雪燕。然后他说让我劝劝马雪燕别学刘梅。”孙佩佩没把单相思这三个字说出来。

“记住,别几个人那瞎议论了。你替我转告马雪燕,如果我有行为让她误会了,非常对不起。就这样。”许魏洲没有再就此话题继续。他侧身看了看餐厅门口,招呼过来一个服务生,说:“门口花房的小姑娘去哪了?”

“她可能去吃饭了,我去问问经理。”
“给我拿过来一束红玫瑰。”许魏洲说。

孙佩佩心里跳了几个跟头,不过她还是坦然地说:“送我的?”
“女孩子不都喜欢红玫瑰么?”许魏洲看着孙佩佩。

许魏洲的这个举动完全出乎孙佩佩的意料,她对自己说:“红玫瑰不过就和他请我吃一盘西红柿炒鸡蛋的意思差不多,不过是几枝花而已,什么也不代表。

“谢谢老许。”孙佩佩说得谦和大气。




待续……






比悲伤更悲伤(五)


作者:十月



那是一幅许魏洲与众多同僚的早期合影照,经放大再放大挂在会议室的侧墙上。合照里的小部分人已经离开公司了一段时间。那些孙佩佩也叫不上来的名字里有一位女子叫刘梅,公司里流传着许魏洲与刘梅闲话。


孙佩佩听灵巧讲过许魏洲与刘梅的事,说刘梅追过许魏洲。

“张玮,借一步说话?”孙佩佩拿了一个文件夹在手里,假装并非特意走到张玮跟前。张玮没反对孙佩佩的请求,他从会议桌下面取出一把椅子坐下。

“我站着就行。”孙佩佩挥手示意张玮她不需要坐下。“刘梅的事儿我听说过一点,今天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孙佩佩开门见山。

张玮听见刘梅的名字,经孙佩佩这种语气一提,大致也明白了几分。他的身份是许魏洲的司机,鉴于他自己非常明白他所处的位置,他没说话,听孙佩佩继续说。

“我不知道刘梅的事有几分真假,但是今天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有个女同事托我问问许魏洲什么意思,我答应了。不过在我开口问他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孙佩佩顿了一下,她看得出来张玮正在集中精力地等她把话讲完。

“是马雪燕和许魏洲的事。需要有个人出来捅破这张窗户纸。起码马雪燕已经心有所属许魏洲很久了。所以我今天晚上和老板吃饭的时候必须问个答案给马雪燕,她托我了。”孙佩佩一口气说完。她说得有点跳跃,没有特别细描述。她知道张玮肯定听得懂。

“原来是约了你。”张玮淡淡地说。
“我等他给我份文件就走,他说晚上不用我等他,他自己回家。让我跑趟腿送份文件。听见你这么说我也有些意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刘梅。”

张玮突然起身与孙佩佩并肩站着,他略微靠近孙佩佩说:“劝劝马雪燕,别学刘梅单相思。”说完张玮看着孙佩佩,两人相视一笑。张玮紧接着说:“你今天可以直接问他,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便若无其事地出了会议室。

“张玮,谢谢。”孙佩佩小声地说。

孙佩佩回到座位上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见许魏洲的时候没必要遮遮掩掩问不出口,她准备好开门见山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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