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点旧风流

文：十月

吟歌吟情歌，

喜雨喜雨声。

春分纷春花，

秋捡检风流。

大树牵了青青的手，他让我不说！他还买了一处，北京近郊区的房子给青青，他还不让我四处散布。我说行，我还说：“有掩口费么？”大树不屑。

女孩有点年轻，意味着她的有点任性。她哭的时候大树就不说话，但他会留下来，听她哭，听她的怨言！怨妇？总是会有怨言，总是需要有个人先闭嘴听。大树肯听她说，他还能不急，那就意味着，怨妇的天有大树肯罩着。

而同时如果，大树肯轻许诺言。怨妇就会觉得，口舌没有废话。

艳阳天，大树说他有一种不罢休的勇气，可就是父母那关他过不去。三个姐姐，父母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咋也不能娶个外地啥背景也不背景的女人吧。最起码，他妈是不肯听他的解释，而他爸听他妈的。

阴雨天，大树不得不举起双手，他接着雨。他还会，听雨落下的时候。她说：“百盛有个五位数的钻石，你买了我就不哭！”他就买了，然后她还是哭。因为，大树许了：“不会结婚，你也别折腾了。”

她开始说走。

大树为了不让她实现了走，他买了这处他死活都不让我散布的北京近郊区的房子。房子写了青青的名。可青青还是走了。她走的时候，她说：“高大上的树，有茂盛的叶子，可他甚至不能为我遮雨。”

戴眼镜的男人，落泪的时候他便会摘掉眼镜。而在他将眼镜戴回之前，他开始抽烟，但他没有喝酒。说：“我为青青做的这些事，算冲动还是算其他的什么？”我当年怎么回答的他，我真是记不住。但如果大树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会这么回答：“幸亏北京的房价还算懂事。”青青收下了房子，但她扔掉了钻石。

说那日风柔，雨滴春衫袖。桃花带雨胭脂透，绿肥红瘦。她小蛮腰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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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很忙

文：十月

大笑侧过他的半个脸，又挪过去他的半个身子。于是，他几乎是靠近了倩女的发梢。倩女没有躲，她也没有挪开。所以，大笑才可以试探着对倩女说：“让我看看你的脸。”

她终归是逃不掉。

牛仔裤的破洞，什么都说明不了，但它却是可以崩溃掉一个童话：如果你赏识的是他的不羁，结局无非就是在烈日炎炎之后，他的不羁燃烧出他转身之后，牛仔裤破洞下面的皮肤被灼热的日头，灼出痕迹。

大笑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脱口喊：“宝贝！”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大笑，幽女也抬起头。贝贝是大笑的女儿，幽女是大笑的女人。小宝贝跑过去喊爸爸，大宝贝说：“一张破脸，终归是学会了笑。”

半夜两点。

琳女仍然等在大笑家门口的楼下。入口处的大门紧锁，她却意外地拨通了大笑的电话。琳女问大笑是不是在家里，大笑说：“宝贝，我这就回来。”所以，琳女才可以等着大笑回来后，听他对她说。

牙齿刷出血？要么你喝一口水，让血和冷水挤在一起；要么你就在喝下一口冷水之前，学会洗干净落在牙刷上面的血。

琳女死了。

她死之后我接到了电话，打电话的女人说她和琳女一起长大。她说了她的姓甚名谁，但我不想记住她的姓名。因为，既然当我习惯于维护大笑，我就必须习惯于视他为友；而维护于他不是王子，他只是漆黑一片。

爱他，就得深陷于爱他，就得深陷于非常爱他。所以琳女死了。可倩女还活着，她不过是学会了，在她活着的时候闯出祸害。大笑对倩女的评价不高，因为他会在倩女闯出祸害之后懦弱。但他也会，当他站在琳女墓碑面前，伪装出他的哭泣。

那烟和那酒都戒了，证明有多在乎你了。所以，幽女没有逃过牛仔，她也没有逃过他并没有打算过，带着未来和她遇见。

你不防备胸口左边，牛仔就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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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电影，你哭不哭？

文：十月

我觉得，我学会储存记忆的那天，好像是两岁。那天，妈妈给我买了一块有好多奶油的蛋糕，我开始吃，开始慢慢地吃。旁边有个叔叔问：“能不能也给我吃一口？”我应该是听懂了他的问，所以呆呆得看着他而不知所言。

两分钟够不够？

开车的时候我开始发抖，我抖岁月说漫长却又急促。他让我抖于隐藏，抖于我想让前面的路扑住开车的时候我开始发抖。所以，当我发现车子停在路边的时候，我甚至不敢从车子里面出来。

两分钟够不够？

无论记忆给我多少次机会，我都会将我遇见他的每一个两分钟，消失在我面前的货架后面。早已经记不清，我拿着日子赋予给我的第一次两分钟，和直到他消失在货架前面的视野之前。

准备过多少回。

我甚至解释不了，他到底是如何将我留给了他的第一次离开，和最后一次的聚首。所以，我便很想知道一件真相：当我学会了储存记忆之后，我将他留下给我的第一次离开，存储了多久。

好多的奶油。

说它腻，其实就是她的腻人；说她的腻人，不过就是她将他留下日子腻着他留下的人。看着，她吃着甜甜的奶油，望着她二岁的时候，品也品不出来的真相。

和她的望着他。

和她在他留下给她两分钟的画面里面，听他说：“请你忘记，请你让记忆结成你不在乎的冰，和最初我曾经望着你的没有化过妆的距离。”

应该怎么做，我才可以让岁月不哭出最长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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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

文：十月

我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用语言表达意思，尽管我很擅长语言的表达，但那是不真实的。语言对我而言，它只是工具，它只是服务于生存，和我需要的求于生存。

那么，你就会问：“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察觉，和当你察觉了我不喜欢说话的那个时刻，它应该就是我喜欢上你的那个时刻。你表达的次数有限，和我一样，你更喜欢缄默。尽管你很擅长用缄默表达：“闭嘴！”那是我听过的，你的最真实的意思。

而我却居然没有胆量对他说：“你闭嘴！”

其实，我只是没有胆量对他留下的岁月表达缄默，我确实想对他说点儿什么。比如：“我喜欢你，你知道对吗？”但他说他不知道，可我就是觉得他知道。最起码，他应该想象得到，当我以缄默面对他留给我的岁月。

又是一个不眠夜。

他开始缄默，开始为今天的感觉不好寻求慰藉，为即将面对的明天保持安静。他说：“可以不谈论话题吗？”我既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我开始刷牙，开始用力地将牙齿刷出血渍。

读不懂对吗？如果你选择的是对，那么答案就是：对，我可以读缄默，但我却不想目睹你缄默出血渍。

我还是没有胆量对他说：“你闭嘴！”

三十年了，他从不开口说话到学不会闭嘴，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这么问过自己，我也这么询问过他。但我仍然没有获得答案，没有获得岁月留给我的以真相坐实想象。于是，我自然地开始落魄。

在一个没有暴雨的夜晚。

我很想知道一个真相：我喜欢的是缄默，还是他曾经的缄默？为当他处于爱情之时，他有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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